阿原

壬戌之秋

神仙姥姥

你坐在山巅

饮甘露

醉的一塌糊涂

胡须耷在曾孙的鼻尖上

他托着它在和隔壁的裤头小子下跳棋

呼哧的鼻涕从小子唇头缩回去

带来他的嘿笑声

说:以后咱俩就共一把胡须伞吧


姥姥的心脏动了一下

她现在笑也没声音

群山已经学会了沉默

河流自从穿了山的夜晚以后

就更加贤淑

一心走南闯北,从西向东

准备做一盘大饼给动物耻笑的男人


懂得的世界垮台

才看清,非比寻常的云淡风轻扑面而来

树叶上残留着姥姥的呼吸

山包上的嘴唇依旧记得她轻顺的坐姿

蚂蚁捡起来的小房子也在怀念不小心碰触到的氧气

冻的有点可怕的水从山洞里若有所失的起床

准备去参加葬礼一样寡言少语

而草丛中的软体动物都蜷在一起

觉不到交配的欲望


只有野猪从2000米海拔的地方

疯跑下山

路上撞了365颗大树

折了77支冬花

准备在脑浆碰裂之前飞旋到树杈上

看一看

看一看血流成河的满目疮痍

泪水的苍茫不再咸涩

没有惺惺相惜 没有共同的文字

没有我写就的你懂的生灵


只有河流穿过山的身体

山沉默以对姥姥的遗言

罗田与英山互相困觉

行政分区被当作令牌互相倾轧

地界、种族、肤色被当作自己行驶人权

而,小鸟的尿道却感到了

再一次的欲言又止


它,才刚刚落胎


继望的山峦和湖泊

跳跃横行的船艇和独木舟

刚被吓尿回去的麻雀和被誉为“圣母”的鲜花

在同一个水库闸口相遇

他们被人定胜天的高级动物用大坝拦住了

只留下一个一个口子等你过独木桥

你是摔碎自己成全水流

还是用大象的迟钝把口子憋开

让人给你一个美妙的评价:不会挤独木桥的大象不是一个好游艇?


你们在河流里翻滚

他在十万八千里黄山满天的大漠里西行取经

还有她,在东南亚的皓月清风晚霞里,调戏圈外男子

狗仔在拍

一个一万人叫嚣的人名

你在晒

一个人来人往吞言吞语的自己

野猪在嚎叫

诺贝尔文学奖颁布而发落了一个从一而终

在姥姥的胡须伞下

下跳棋的人


他与野猪迎面碰见

笑而不语

他举起了一只手

准备用一杯酒迎接这位灵魂歌手

却被刹而不及的猪腿一个巴掌扇到了河边


它们一同哭泣

沿岸的杨树纷纷落入河中

光秃秃的山体引来无数人的指指点点

有的人举起手机

有的人用口红吻着坚硬的山体


而,裤头小子

飞奔到桥头,斑驳的桥墩,齐整的桥体

水流缓而窝着太阳

他举起那将饮未饮的酒

倒入妈妈的心里


“妈妈,也带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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